皇上呢,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哥?”
“皇兄也不苟言笑,不过在我面前倒挺和善。”梁戍道,“我母妃很早就病逝了,父皇便将我交给皇后照料,她出身武将世家,看似冷语冷面,实际心软又心善,视我如同亲生,而皇兄也待我极好。”
柳弦安问:“就这些吗?”
梁戍笑:“就这些,没有兄弟阋墙,也没有皇城之祸。皇兄自幼便心系天下,对大琰境内的一草一木皆心怀悲悯,而我不一样,我天生懒惰又胸无大志,只想守住四境安稳,安稳之后,就寻个清净地方解甲归田,也过一过桃花流水的隐士日子。”
天生懒惰,胸无大志。柳弦安心想,原来王爷对自己的定位竟如此不准确。
不过桃花流水的隐士日子,倒是可以一起过一过。他提议,白鹤城外有一座很大的山,山上有许多很小的村落,有花海有溪流,听阿宁说是很美的,王爷将来不如就住去那里。
梁戍问:“那你呢?”
柳弦安答:“我也可以一起去。”
梁戍看着他:“那得是许多许多年以后了。”
柳弦安却想,许多年能有多少年,天地不过须臾间。
梁戍伸出手指,想去碰一碰那在灯烛下显得异常绵软的脸颊,心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近日来一直连轴转,日夜不歇没休息好,原本不打紧的旧伤倒攒在此时一并醒了。他伸手撑住额头,不易觉察地将身体往前一倾,用坚硬的桌沿抵在胸前,想将痛意强压下去,柳弦安却已经觉察出异常:“王爷身体不舒服?”
梁戍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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