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嘴中说出来,谁听了不得高呼一声惨,但柳弦安并不觉得自己惨,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梁戍也没觉得他惨。不过柳弦安很快就补充了一句:“可惜现在王爷虽然来了,花却已经谢了。”
梁戍嘴角一扬:“朋友?”
柳弦安“嗯”得丝毫不心虚,他先前虽然从来没有结交过好友,但既然能一同饮酒,一同游城,一同谈天,总不至于依然被归为陌生人,多少总该有些交情,有了交情,那不就是朋友吗?
梁戍伸手捏住他的后颈:“本王似乎并没有同意。”
柳弦安缩着一躲:“那王爷就继续不同意。”反正我已经单方面同意了。
这可能也是柳二公子独一份的本事,毕竟在三千大道中,他也一直是这么与人交往的,看中了就给人家安排一处居所,并没有逐一征求过诸位上古先贤本人的意见。
所以理直气壮得很。
梁戍笑着摇头,觉得柳弦安实在有趣,他身上杂糅了太多特质,与大琰其余六千九百八十七万三千五百人都不相同,独一份的超脱,独一份的痴傻,独一份的纯稚,独一份的聪明,以及世无其二的长相,哪怕正偷懒蹲在一盏破烂如闹鬼的红灯笼下,也能被照得眸光潋滟,似仙下凡。
远山花田已谢,的确算憾事一件,毕竟美人就当站在盈盈花盛处。
在这一点上,骁王殿下倒是难得有了天潢贵胄、世家子弟的风雅觉悟。
城南虽无风景,不过梁戍依旧耐心听柳弦安讲了半天梦中的九层白塔,直到整座城都睡着了,方才结伴而回。水榭的客房是很小很小的,床也不大,不过铺得软而舒服,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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