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说谎?”
“并不算。”
柳弦安脚下踩着沙沙的秋叶:“常小秋最近正因家中变故而情绪低迷, 王爷在他心中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一句好话, 或许要胜过十几碗汤药。”
胆敢私自挪用骁王殿下名号的,除开边关那些夜半哄哭闹孩子的妇人不谈,柳二公子算独一份, 毕竟就连高林想假借主帅之威退敌时,都得提前跑来问一声。但柳弦安并不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多么大胆的事情,似乎很理所应当地就将骁王殿下当成了手边一味药, 需要用时,就搬出来。
梁戍也没再计较, 但他其实是很少夸人的,尤其是像常小秋那种娇生惯养的少爷,别说“还可以”, 就算是距离能挺直腰板站起来的“人”, 按照军营的标准,也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城南。
城南远不如城东热闹, 灯火稀稀疏疏,只有一口很大的古井。不过梁戍本也不是为了看景而来,就这么随便走走,紧绷的神经也能舒缓放松。柳弦安踩在一片空地上,道:“我一直觉得这里应该有一座九层高的白塔。”
“为了距离另一个世界更近些?”
“不是,为了看远山的花田。”
至于另外一个世界,在被强行封存十几天后,现在已经由沸腾喧嚣的海变回了一汪平静死水,但他并不敢过于深地去探索,以免风暴再起,将脑髓又一次搅得痛不欲生。
“你是应该多留在现世。”梁戍道,“学别人呼朋引伴,想看花田,就亲自去远山,别总站在高处远眺。”
柳弦安苦恼:“但我并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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