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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毁了万夜营,我会亲自杀了你。”
裴照川回神。
人到痛极的时候,五脏六腑之间,反而会生出一副莫名的畅快。
母亲的话音仍在继续。
她是不肯轻易罢休的人,今日要他来此,就是抱定了要他服软的主意。
裴家的女人有着比男人更为刚烈的骨,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母子二人相对而坐,裴照川垂眸凝向母亲的眼睛,只听她语调平宁,听不出一丝情绪地向他下最后通牒——“若你还认自己是裴家的二郎,今日便要对为娘起誓,从今以后,与她桥归桥,路归路。”
“一刀两断。”
裴照川站了起来。
垂帘半遮。
他仰起头,颈上的青脉随之翕动着,薄薄的肌理之下,裹着滔天的巨动。
“母亲。”他道,“兄长并非因她而死,这么多年您错怪她,怨她,让她背负这骂名,为自己开脱,还不够......”
“与她分开,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对你与她,都好。”这话讲到痛处,陈夫人没有容他说完,话赶话地逼了上去,“这便是你同娘讲话的规矩?照川,坐下。”
裴照川止了话音,人却站着没动。
两相僵持,夜至,下人们点了十几盏灯过来,将原本暗沉的院子照得透亮,雨中深色的影也一并敞亮开来,露出原本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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