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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仇红才知,那日梁帝亲自监斩,刑场所杀的,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血亲,从前同父异母的胞弟,齐王宋拓。
齐王府一家上下,共十七口人,皆被剥名除姓,无一赦免。
一朝王侯,一朝白骨。
唯余叹息。
但寒赋令她领教的言出必行,却不是这一次。
那日之后,仇红不久便又回了云疆,她以为此生不会再与寒赋有什么交集,毕竟他是要以身殉道之人,而她只想为广阔天地而死,道与不道,于她而言不如一次原野纵马来得畅快。
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却不想,寒赋其人之绝,不过两年光阴,那万人之上的相位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京城再见,他已是群臣跪拥,众星捧月。
就是身上衣冠,也透着股盛气凌人的傲。
他今日所葬,皆是他明日所杀。
仇红在万人之中遥遥望向他,想起这句未被大雨冲散的话。
他的衣袍翩跹,不见一点污浊,她却明白,他血迹斑斑,身上的皮肉和白骨,都已经死过一万次。
仇红从不轻易回京,她自认与京城互尊互敬,但毫无感情。只有梁帝圣旨才能引她回京,但凡事轻一级,她万不会主动入城。
而那日,却是她主动入京,找上他丞相府的门,囚了他的人,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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