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出使公务时,或是在宫中小道遇上了,朝术还都要挨上那么一两句冷嘲热讽,明里暗里瞧不上他阉人的身份。
朝术明白,这其中定然少不了杜如兰的推波助澜,但那些骂于他而言不痛不痒,哪怕是天下人对他口诛笔伐,史书里留下他的不堪也无妨。
自他踏入深渊起,就绝不在乎任何身后名。
面前的小道是回他就寝地儿的近路,两旁有那随着风吹摆动的野草,几株不知名的野花零零碎碎夹杂在其中,也别有一番野趣。
他没心情欣赏,只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并在心中思考什么时候再去看看萧谦行。
自己将萧谦行关在深宫偏殿处几个月,几乎无人跟对方相交谈。
那打入冷宫的宫妃身边还跟着小宫女伺候,却没过几月就疯了,任是萧谦行再怎么耐得住寂寞,一个人孤苦伶仃住着也会觉得凄凉孤寂吧。
还是得想方设法带他出宫透透气。
还没走出多远的距离,朝术就被人拦住。
他记性不算差,认出了这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某个小太监,即便对方常常低着脑袋不动声色做出隐形人的姿态,他还是能够精准认出来。
小太监面无表情:“看来朝公公认出来了我是谁,既然这样,就随奴才走一趟吧。”
“是。”
去见皇帝么?
朝术心中漠然,他已经不似初见皇帝时那般怯弱胆小——不仅头也不敢抬,还生怕冒犯到对方。
他只是在思索,原来自己曾经畏惧良久的皇帝便是一个这样的小人。昏庸无道又贪恋俗名,暴君的名头都配不上,恐怕在史官笔下,后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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