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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稷跟随奚平, 到了正堂等候。
待一盏茶凉透以后, 谢言岐终是手扶软脚幞头,整肃着衣冠,不急不缓地远远走来。
深绛绉纱圆领襕袍,汉白玉腰带,身形挺拔,举止从容,完全当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
见此,冯稷却是忍不住将手边的杯盏朝他扔了过去,“人模狗样!”
谢言岐不动声色地避开,随着“砰”的一声,杯盏碎裂在了他的脚边。
他神色如常地落座于旁边的圈椅,慵懒地向后靠了靠,旋即牵起唇角笑道:“冯大人远道而至,就是为了来训我的?”
冯稷不屑冷嗤:“你还挺能把自己当一回事!”
奚平察言观色地,重新为他斟了一樽热茶。
冯稷端起浅抿半口,道:“是我问,还是你自己老实交代?”
这话指的,便是方才那桩事儿了。
谢言岐若有所思地拨动着扳指,“冯大人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冯稷还真是一点都见不得,他这玩世不恭的模样,气急之下,险些又把手里的杯子给扔出,“好你个谢言岐,这些年的纲常礼教,究竟都被你学到哪里去了?一边说要迎娶心仪之人为妻,一边又在外边寻|欢作乐!你觉得你这样,能对得起谁?”
谢言岐对不起的,也就初沅一人。
他也从没想过,要对不起她。
只是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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