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自从离开汴梁,他就察觉到有人始终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快时慢。但彼时他们疲于奔命,解决了大半仇敌之后,才发现他还是跟着,却从没靠近过他们,只是吹笛。
笛声婉转悠扬,像是吹给心上人听。
她迟疑了一会,才开口:“是我在汴梁的故人。”说完又凄凉一笑:“抱歉,扰了萧公子清梦。我下楼去劝劝他。”
萧秣陵从来没在她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她在他面前总是演戏。待她走下楼,他心中愈加发堵,就走到了窗前往下看。
他看见她果真走到那吹笛书生身边,两人相对站了一会,她不知开口说了些什么,他像是勃然大怒,抬手抄起酒桌上地梅瓶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他当即下了楼,看见她蹲在地上捡拾碎瓷片,眼神木木的,手上被碎瓷割开了不少伤口。见他来了,脸上立即浮起惯常的笑:“没事,人已走了。”
他心中的无名火气又窜上来,拿起她的手看了看,牵着她转身就往屋里走。关上门,他不由分说将她放在桌边,找来伤药替她包扎。力气重了点,她眼泪就落下来,哭哭啼啼:
“你弄疼我了。”
他没好气道:“从前重伤不掉泪,这回见他就掉泪?”
她破涕为笑:“他才十七,你二十七,怎么还和小孩子计较。况且,你我是江湖人,他是良家子,日后要科举做官走仕途的,我不能耽误他。”
他系伤布的手停了一下:“你我都是江湖人,你不能耽误他,倒是可以耽误我。”
她红了脸:“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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