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人,听说这是个摆脱往事最好的办法。
她琢磨着就琢磨到了邻家教书先生的头上。对方年纪刚弱冠,眉清目秀,一见她就脸红,不像顾伯言那么不要脸。而且教书先生懂得问好,惦记她的医馆生意,下雨了还帮她收药,不像顾伯言那么没有礼貌。
但她还是想要顾伯言。
裴茴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每天都在想着一个死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直到次年春归,夜雨淅沥,她睡梦中心痛不已,思索病症为何物,终于想起——他的忌日快到了。
她半夜推开了窗户透气,不管窗外雨打竹叶沙沙响。就在这时林间走来一个人,由远及近地走到她的窗前,两人对视了半晌,然后他撑着窗子跨进来,捏着她下巴,眼看着她泪珠从眼角滑落。他的呼吸和触感都不像是假的,那自嘲的眼神也不像是假的。
“裴茴,我竟让你骗了这么久。”
她眼神变化得很快,最终还是黯淡下去,只剩微光闪烁:“你知道了?”
“你在书房留的信,烧了一半。你说你后悔骗了我,那一半写的是什么?”他关了窗,将风雨都关在窗子外:“你让我至死都以为你心悦于我,你自己呢,裴茴,还是只为了那把剑?”
她被他的眼神烫得心疼,要想徐徐展开解释,又碍于无理由的自尊,眼睛先红了。于是她指着窗外,语气冷冰冰:“我只拿了我的剑,和你的簪子,簪子换了田地,盖了书社。”
他攥着她手腕不放,咄咄逼人:“你明明可以向我要。但你可怜我没人爱,非要把你自己给我。你以为这就是交易,你不欠我的,是不是?”
她泪珠又滚落下来:“我不欠你的,你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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