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远浦居却十分清静,只有两个婆子在廊下坐着说话,见他来,一个忙迎来禀:“太太出去了,去相看定给彩衣的那位主簿相公。下晌就去的,说是他们家若留客就要他们家吃过晚饭再回来。老爷是在这屋里自己摆饭吃还是去姨娘屋里吃?”
“到姨娘屋里吃。”
孟玉这样说着,却并没有走,也不进屋里去。此时残阳欲断,屋里还未掌灯,满是死寂的昏暗。他就在对面廊头,海棠树底下,欹着太湖石远远朝屋里瞻望。
其实想进去,点上一盏灯,翻着书等梦迢归家来。然而心里满是恐惧,只怕那屋子里关的汹汹的安静。他有些能体会到梦迢被幽禁时的恐惧,那是一种看得到,触不到的可怖,是向世间声嘶力竭地咆哮,世间全无回应的绝望。
他抱起胳膊,把头垂下去,脚尖闲拨着地上零落的花瓣。在他头顶,结着满树海棠,而海棠之上,是没有尽头的暮色苍茫。
梦迢晨起就听见管家来报说孟玉大约是晌午进城,去衙门一趟,下晌就能归家。她也不是刻意躲出来,真是碰巧,庞云鹏到历城来了。
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没有爱,没有利,没有血脉的牵制,终归是不能持久的。梦迢扯着一枝黄香木,心里忽然有种脱胎的茫然。
庞云藩正打月亮门下走进来,站在那里喊了她一声:“梦儿,晚饭我买来了,咱们进屋吃饭去。”
他身后跟着个小厮,两个人各提着个四层髹红大食盒,食盒上挂着酒楼的木牌子。彩衣迎来帮手,三个摆好饭,彩衣与小厮到外院去吃,庞云藩又立在门首唤:“梦儿,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来,还热着呢。”
梦迢丢下花枝进去,庞云藩搀着她的胳膊,一齐落到案上。梦迢一瞧满桌子的碗碟,总有七.八样菜吧,惊了一下,“你买这样多做什么?咱们两个哪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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