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税收都要过问,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偏偏楚沛在皇上面前失了宠,这遭才真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好在董墨是先去山西,在山西少不得要耽搁几个月,他还有转圜的时机。这般思定,一早便同先前那位罗同知赶着出了那八百石盐。这回倒不似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在盐引补了一半的税。
另有一桩隐患,董墨再回来,梦迢保不准又能死灰复燃,他不能给她知道一点消息。她大约是不知道吧,并不见异样,还是往常那副样子,松懈懒散,琢磨不定。
自上回打了她一巴掌,孟玉便拼命避着她,回家来就只在银莲房里,总怕见着梦迢,见着她,就不得不郑重地面对自己。
这一混,银莲倒怀了个孩儿在肚子里。因胎还不稳,大夫说要仔细保养,家中的事也不便管了,只好推孟玉去说,要辞了这差事。
孟玉向榻上一歪,阖上了眼,“你自己对她讲。”
“我不好讲呀。”银莲在对面噘嘴坐着,一手轻抚着肚子,“太太,太太那脾气,也不知怎的,虽未对我发过火,可我瞧见她,比从前还怕她几分。”
“我何尝不怕她……”孟玉笑叹了声,睁开眼,猛地被窗户上的光刺了下,极不适应的狠眨了两下,眨出微微的泪花,“她是再不会宽恕我了。”
他支着一条膝盖,半副身子歪到炕桌上来,端起茶呷了一口,那醉生梦死的模样倒像是在吃酒。银莲何忍见他心伤?少不得劝,“我早就说,你去给太太赔个不是,就说你不是有心的。太太不见得就抓住不放。”
孟玉却笑起来,一面将低埋的脑袋摇着,“不是为那椿事,我知道,不是为我打她那一下。”
至于为什么,他始终不敢提起,形同他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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