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呆怔片刻,脸色瞬时煞白。
太后与皇帝皆面无表情,唯有皇后叹了口气,“本宫先前去尚衣居缝制吉服时,便瞧见玉湖与姚掌司举止密切,如今看来,定是当时便在筹谋……”
“贵妃。”皇帝威严的目光扫来,“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在宫里头,想要生存下去,不仅仅要有智谋,还要会揣摩皇帝的脸色。
事关长宁郡主,若是不弃车保帅……
安贵妃扑通一声跪在皇帝脚下,哭道:“都怪臣妾约束不力,才让玉湖胆大妄为,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沈棠眼角余光扫过哭成泪人的安贵妃,低声道:“贵妃娘娘斥责玉湖行事悖逆,却不想想,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臣女先前去尚衣局为皇后娘娘取吉服时,便瞧见唯有中宫可用的孔雀羽线,送到了钟粹宫呢。”
“大胆!”安贵妃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棠棠也是在为本宫抱不平。”皇后幽幽一叹,“本宫也知道,安贵妃一直自恃出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头。”
安贵妃又急又怒,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太后娘娘仁慈,皇上仁慈,请恕臣女无礼。”沈棠福了一礼,“皇后娘娘是天子亲封的皇后,地位尊崇,本容不得任何人挑衅,却因仁慈宽厚,处处隐忍,但这不是助长宫中尊卑倒置,贵贱失所的恶习之因。”
“计较桩桩件件,都与贵妃娘娘有关。奴婢终究是奴婢,所作所为皆因主子而起,主子既不管教,又不约束,以至她包藏祸心,做出如此悖逆之事。臣女斗胆,请皇上、太后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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