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宜道:「你说的那些,我有一半都不清楚。」
短短的,平铺直述,几乎不能算解释。但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期望他反驳我,期望他是恼怒我。
然而,我感到更失望的是我自己,我还是在怀疑。深深地疲乏堵在了胸口,一再反覆,要没完没了的。
我苦笑道:「你知道吗?我却不太相信。」
今天的事,只是其中之一,归咎起来我和他之间,有太多不清不楚的因素,而又主要在于我和他感情的不对等。
仅仅这样虚浮的一层关係,我不能轻易依靠他。我不知他心里感觉怎么样,但我觉得疲惫。
我低道:「算了——赵宽宜,算了,我和你,我们之间就算了吧。我们,根本不能算在一起。不只因我妈的事,还有别的,週刊的,我不是指报导,你可能不当一回事,但我很希望你能当一回事。说起来,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的事,你不告诉我。」
赵宽宜在那里沉默了有好一会儿。出于莫名,我仍不愿意先掛掉了电话。
这之后,他道:「我明白了。」
三十四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将近五点半鐘。
外头的办公区位子不很空,还有人,气氛愜意,差不多在预备下班了。不过没有谁在急急地收拾。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到两天前才放晴。太阳出来,温度跟着升高,在外头简直待不住一时半刻。平日早上刚进公司,就恨不得下班的眾人,到鐘点了仍旧赖着;免费空调当吹一次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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