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也被制住了?
苏墨尔一脸铁青,漠然看着她,看她往殿外瞅,说:“皇后娘娘既然已殉,便安心去吧。”
她挣扎两下,整个身子,除了这双眼睛,竟然没有能动处。福临热乎乎的手还跟她十指相扣,她捏捏他的痘儿。苏墨尔进门两句话,她起初一头雾水,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她小瞧了太后,她以为太后要她的后位,结果太后要她的命,一了百了。还装作她自戕,真好算计。
福临,她刚还跟他说要是分开,让他去找她……若是她死了,他就别找了,最好害病坏了脑筋,直接忘了她,忘了这半年,别再吃情伤的苦。
她“呜呜”两声:“姑姑,我有孕了。”散在空气里变做不成调的哼哼,听到又怎么样,也许正是因为有孕要除掉“她们”。刚刚的挣扎把憋在嘴里的那腔气儿用尽了,她朝身后的福临转了转眼睛,仅看到窗户上一片亮,她只能紧紧抓着他的手。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一下两下……
想到死,她身上一阵发软。上辈子怕死,为着她还有家人,父亲是独子,自己是独生女,从小爷爷奶奶捧着长大,她死了老人怎么办?这辈子呢?阿拉坦琪琪格的亲人都没有血缘关系,而且父亲母亲还有那么多儿女和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每次过节父母都开恩,太小的孙辈不必行礼,闹得慌;她就是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野孩子,好在有他,她才有点牵挂。所以她不怕死,她只有些遗憾,他,她和他,她们仨,来来回回,好像就没长长久久坦坦荡荡的时候。
他也该好了,染了天花,可是也快好了,等过年,也许都好利索了。想到他好了,她跟赢了似的,朝着苏墨尔弯了弯眉眼,慢慢阖上眼。
肚子边沿儿剧烈地疼,一阵一阵疼,她知道不是肚子里的“瓤儿”疼,就是外头的皮儿,不知是什么妊娠反应,最近总疼。只是娃娃爹的病太凶险,她全身全心都扑在他身上,每次都是抽口气儿忍着,照常帮他拧手巾板儿擦脸擦手……现在终于不让她管了,她才有空屏住气感受下她身上这些不舒坦。
她攥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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