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
江星阔一回来,临安府就识趣把泉九放了出来。没人喜欢谁刚出狱就登门,即便瞿先生一家并不知情,泉九还是先洗了个香汤,剥了这一身臭得发闷的衣裳,一大早又去街面上买了好些腊味、糖点果子,这才有点忐忑的叩响了书塾的门。
晨起天寒,读书声好像都冻住了,变得拖沓沉重,想来,孩子们都还是一副睡眼惺忪模样。
泉九眺了一眼,就见一个打瞌睡的小童正不情不愿的伸了手给瞿先生打手板,他幸灾乐祸,笑得见牙不见眼。
夜雨昼歇,瞿家长廊瓦楞上凝着冰凌,一条条晶莹剔透指头粗细,虽好看,却也危险,尤其学堂里的孩子都是顽皮的年纪,见着这稀罕玩意,可不得使劲折腾。
即便孩子们不玩闹,融掉了总有塌下来的风险,还是敲掉为好。
泉九一扭脸就看见瞿青容站在廊下,手中拿着一根长杆敲冰棱,眼神轻慢的掠过他,脸上不见半个笑影子。
她一路沿着长廊而来,冰凌坠地碎裂,发出哗然脆响。
泉九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走上前,讪笑道:“我来吧。”
瞿青容不言语,直接敲掉一根冰凌,那冰凌贴着泉九的鼻尖落下,碎在他两腿之间,惊得泉九汗毛倒竖,笑容都僵化了。
单论容貌,瞿青容不比岑开致如风中芙蕖,清丽又不失华美,随风摇曳生姿,却又亭亭而立,傲骨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