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活一张嘴,怎么说都行。
不过这话倒也不算小童强辩,一般妇人临盆若逢鬼节,便是忍也要忍过去。可岑开致也曾听说过某地有俗,并不厌鬼节出生之子,正如小童所言,喜其精乖有本事,能逃过鬼门。
也亏得文婆子能在闹市之中找到这间僻静宅邸,前门出去是条狭长里弄,后门接河。
这河经过佑圣观,文婆子家宅在下游,一河信徒供奉的香火,也比不过这宅子里熏人呛鼻的烟气。
今晚月明,可屋里闭塞,帷帐沉沉,像是从未洗过,满目皆是诡异的血色。
钱阿姥紧紧抓着岑开致的胳膊,喃喃道:“夜里瞧着更吓人了。”
小童倒是一副先生口吻,“噤声!”
钱阿姥够做人阿太的年纪,还被如此训斥,不由得惴惴。
漆黑八仙桌上立着一只红烛,文婆子老得都看不出年岁了,脸皮一层摞一层,下巴堆叠沟壑。
在这屋里更是憋闷,岑开致没忍住轻
咳一声,引得文婆子翻了眼皮瞪她,眼珠上满是白翳,果然这种窥听鬼神的差使,非天残地缺不能为。
“丧父缺母,杀夫祸妻!”
岑开致劈头盖脸遭了一句骂,倒还淡定,挑眉道:“倒准。”
后一句且不细论,阿爹身故,阿娘改嫁,的确吻合。
“近日总梦见阿爹,却又无嘱托,特来一问仙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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