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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塌着双肩,额上渗汗地走了过去。
“……郎、郎君。”
安白蠕动嘴唇,细弱的声音混淆在鼎沸人声当中。
“夫人她……好像不见了。”
话毕的同时,黢黑天穹上瞬间破开一道雪白光亮,如腾龙甩尾,将玉质地面耀熠得锃光瓦亮。两道被雨水淋湿的身影陆续又走到江愁予的身后,其中一人是脊伤未全的苏朔,另一人则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孟公公。
二人走上近前,将手中之物搁置在案上。
一封是圣上亲书的信封,上面陈情了江新月的派出去的人尚未来得及带走江晚宁,劫走她的人实际上另有其人;另外一封是沙婆婆离开前特意留给苏朔的、被风无意刮到缝隙中的信,上面写着出于她个人的原因,她其实未在江晚宁的身上施下幻术。
苏朔还有话要禀,犹豫道:“郎君……”
一言不发的年轻郎君蓦地侧首瞥眼,黑瘆双目中掠过的骇怖落在了对方脸上。
苏朔艰涩地吞咽口涎,道:“属下来时碰巧撞见正在城中搜捕的府中侍卫。他们找到了一个可疑逃犯,且对此人出手招式颇有印象,怀疑劫走夫人的人与之前的为同一批人。此人口中毒药已被取消,如今正在审问了,什么都还没招。”
苏朔垂落的视线,从郎君面容低覆的阴霾里默默移至他狰狞嶙峋的骨节之上。
棕红色的酒浆淙淙倒入杯盏,飞溅的酒液慢慢侵吞脆弱的纸张。那个原本淡笑说家妻不准的郎君、滴酒不沾的郎君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饮下一盏琼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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