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离他远远的,死也死得静谧无声,他未尝得见,甚觉遥远。
死亡于他,是个太混沌的概念,混沌到,他以为老太监只是睡过去了,然后他摸一摸他手腕,他枯瘦的手腕在他手里冷冰冰的,从前微弱的脉搏无声无息停止。
他前一刻还听见老太监的呻/吟声,再回头,他就双手垂落,死未瞑目。
裴行阙环腿抱坐在那床边,呆呆的,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才来这异国他乡,还没来得及适应,唯一陪着他的人就不在了。
接下来呢,要怎么办?
前人说,入土为安。
裴行阙想为老太监谋一副棺椁,他有一点钱,临走时候母妃交给他的。裴行阙不晓得有多少,能做什么,但打一副棺椁,大约也足够了。
他等了很多天,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把老太监安置在床上,每天为他掖被子,烧热水,打了地铺陪在他身边。
就像老太监还没有死、只是病重得起不来床罢了。
只是冬天总是要过去,春日总是要来的,积雪化去,许多事情,就要遮掩不住。
他担忧又着急,最终大着胆子,低声询问一个看着很面善,对大多数人都很和气的内侍:“你能不能帮我打一副棺椁?”
他塞过去满满一大把银钱,仰着头,可怜地期盼。
他那年十岁,还没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的银钱塞过去,换来一群人踢开他门,把守在床边的他拎起,梁行谨也站在其中,裴行阙惶然无措地抬头,看见那个收了银钱的内侍守在梁行谨身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梁行谨顺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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