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真的不是假的,基因好,看来我天生就是当男的料,乩童算的什么生男娃吉时说不定真有点道理。」
「……那,声音?」
「喔,大概十二岁,朗之开始变声,说来好笑,我一直到那时才知道男生是会变声的啊。我小时候的志愿没啥,立志除了厕所外,其他都不能跟一般男生有任何不同,所以让他陪我到山上,每天吼个十来回,再细的嗓子也能哑掉。」
……这种攀比心理,郑襄元莫名有共鸣。
她小时候对赵雅呈,也是如此。
可惜的是,若让她生在卓更甫的年代,她或许没办法比她做得更好。
先把社会风气这个变量丢到一旁,至少,如今的卓更甫能笑着说出这些过往,而她,却依旧死气沉沉无法挣脱。
铁一般的事实,害得郑襄元再也说不出话了。
这个人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部分,随便一问,桩桩件件,全是血泪,就像一个艺术家精心打造的作品,是石头,是死物,依照别人的期待,日日夜夜精雕细琢,才成为如此精緻透亮的面貌。
可若真的是完全的死物,又不会如此的灵动鲜活,熠熠生辉,就像此刻,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粹平和,由内而发。
她是一步一步,毫无遗憾地将自己淬鍊到如今的样貌,一点一点,抚平一切难以跨越的皱褶,才可以在此时此刻,笑得如此明亮。
怪不得,怪不得她身上总有很奇异的状态综合在一起,因为她本身,就是如此颠簸曲折地,行走而来的。
郑襄元心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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