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全身被铁器殴打般,他跪在地板拼命眨眼,怕自己晕过去,过了一段时间总算止住流血,他解开止血带,痛感不再那么强烈,南小心翼翼移动身体,鼓起抽搐的小腿肌站立。
风景变得不太一样,好像地球的自转变成由东向西,而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南突然想起王定超,那一晚他是不是也有这种错觉。
觉得世界成立的方式不同了。
他用嘴撕开绷带包扎伤口,评估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做清创。他摇摇晃晃走到厨房,拿拖把将屋内沾到血跡的地方清理乾净,抹布擦去桌面与萤幕上的血渍,扫掉碎片装进垃圾袋,翻倒的画框重新掛上,移动沙发把割破痕跡遮住,捡起破碎的黑胶唱片放回纸盒。
他花了一个小时破坏整间屋子与自己,又花了一个小时復原。
少了什么都快搞不清楚。
杜佑南打开莲蓬头,避开左手冲刷满身血,光看这副血淋淋景象还以为是鬼片。不算错误,杜佑南身份已是一具幽魂。
巡过一轮确定没有出任何紕漏,把拖把放到洗衣间,嘴里含了一颗柠檬糖,重新穿回雨衣,全身又痛又冷,拖着塞满现钞、衣物、点四五手枪、求生刀与手持摄影机的旅行睡袋,睡袋里有特製人形塑胶板撑起。他拿起门边摆放的toyotasienta中控锁出门,为了让监视器清楚拍到,故意在手上转了几圈,不存在的小指末节传来幻觉疼痛,他几乎忍不住以右手压迫来减轻痛苦,然而他心知这举动毫无意义。
杜佑南把睡袋推上后车箱,小指头包在塑胶袋内丢进前座储物箱,回到屋里把垃圾袋拿出来。
他坐进驾驶座,冷气开到最大,擦去额头溼汗。「你是征服者……」他喃喃自语,从口袋再掏出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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