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把它塞进驾驶座我也不会怪你。」南说。「……我很抱歉,你不该回来。我已经叫你离开了,你让我困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没有……」
她确定了心底的臆测,他是故意这么做,甚至不这么做就没办法继续。
「嘘……」岑吻他。
南还是在哭,像是在帮她哭泣。那种哭法非常迷惘,并没有对自己选择的道路坚信不已,痛到几乎快活不下去。但是金綰岑没办法离开杜佑南,只有南可以给予她痛苦,也唯有南能拯救她,无论愿不愿意她都需要杜佑南。她做不回以前的金綰岑,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救救我,南,救救无知的我,我即将粉身碎骨。「是怎么样的美?」金綰岑拼命把眼泪吞回喉咙。
「小时候,我母亲的同居人开了一间水族馆,里面摆着一管一管玻璃瓶,装满海水素调製的自来水,滴入蔚蓝染料,拇指大小的水母在玻璃管缓缓漂浮,光线从上方打下来,就好像只能活在陆地的我和牠们一同生活在海底。太美丽太脆弱了,我想帮助牠们逃走,我把玻璃瓶全部打破,我不知道牠们一离开就死去了,就在那些客人脚边,连像隻鱼般跳动都不会的死去。牠们已经离不开小小的玻璃瓶世界,我无法接受牠们唯有如此才能美丽。」
而我为此遭受了惩罚,每一道疤都是一条生命的失去,南想。
「痛吗?这边……痛到不逃跑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岑的手抚过他的背,像是在抚慰当时不懂事的小孩不可避免遭遇的可怖记忆。
「那是第一道伤口。」
「我如果把四则故事全听完一定会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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