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已经快要冷了。邹远又来催,但陆清河窝在躺椅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小黄狗趴在脚边,吊叼着他的袍子撕咬,又抱着革靴吭哧吭哧的啃。弄出好大的动静,那人都没醒过来。
胭脂色的长袍,从竹编躺椅溢出,袍角半拖的在地上。白净的面颊,不知是映着那袍上的胭脂色了还是如何,有些发红。沉睡中,在阳光下颇有几分美人弱柳之姿。
邹远原是要去寻皮裘来,走进屋中转了一圈才想起,那东西叫银铃背走了。早上听那姑娘唠叨说是陆清河卖给她了,三两银子,这东西就归她了。
那时邹远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瞧,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如何。
陆清河哪是卖给她,就是心疼她,将衣服给她了。不过他身在“高位”,这东西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能给那姑娘,也能用一件衣服将她窘迫之境。
最后还是阿练嫂翻出了家中的薄被,叫他给陆清河盖上,还不忘夸赞道:
“你们这大人,皮相生的怪是像个美人。是中原的贵公子吧,怎生到这种地方来了。”
邹远蹲到门下帮她一起捡豆子,一会儿用铁锅炒脆了,吃在嘴中嘎嘣脆,是下酒下饭的好东西。
不过关于陆清河他只晓得不多,只应和道:
“许是朝廷下放到乾州来历练的,嫂子可别小瞧我家大人张得一副白面书生,秀秀气气的模样。可是同以前乾州的官不一样,这会儿我们在平罗、矮寨、鸡鸣寨修路开荒。不久啊就会到你们这来,开出来的土地全是算你们自己的,前三年朝廷还给你们免赋税,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邹远时刻谨记着通议官的职责,逮着机会就同山民宣扬官府政策。阿练嫂听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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