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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鸢真的滚出去了,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自己碎得更彻底。
那时他不知,沈鸢也受了他家里的牵连。
旧日里那些父族的叔伯兄弟避之不及,纷纷落井下石。
却有一个毫无血缘的沈鸢,本是蟾宫折桂的状元郎,一朝前程尽毁,散尽家财、逢迎转圜,没换自己的仕途坦荡,只换了他的一条命来。
再后来,竭尽心力出谋划策,一步一步指点他拿回军权,甚至撑着半死不活的身体随他上过战场。
熬着命助他复仇,一日比一日虚弱。
他问他为何帮他。
只得了沈鸢的冷冷一眼,说:“死瘸子,管好你自己。”
他那时过得很苦,却不知怎的,就为了这一句笑了。
他侧头去瞧沈鸢苍白疲惫的面孔,不复年少昳丽,只有那股子硬气,始终撑着他孱弱的病体,撑得整个人都凛然嶙峋。
他瞧了他半晌,终是笑道:“病秧子,我有些后悔与你斗了。”
若早知有今日,不该将那些青春年少的时光,都虚掷在无关紧要的意气上。
谁能想到,还真能再来一次,早知晓后头那些事。
窗外日头有些刺眼,还有些喧闹的动静,似是有谁顶着这太阳闯进来了,正搁外头大呼小叫“瓒二哥!”“二哥如何了?”
他指尖儿弹了弹手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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