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睡不好吃不好,与其这样,不如把阿娘的怒火留给他,把妹妹的恨意留给他。就算妹妹说,她会把他扔一边,爱上旁人,他也认了。
可他撞见沉见徴给她洗小衣,又无法控制地觉得他是个轻薄妹妹的畜牲,挥拳打在他脸上。
他觉得自己像个怒不可遏的鬼怪。
妹妹恨他了,是他活该,是他罪有应得,只要别饿着,冻着,折磨自己的身子。
裴玉照也觉得他罪有应得。
她早就识破了裴容宁的漏洞百出,可仍旧要含沙射影地折磨他:“我还没饿到去吃别人家的饭菜。”
裴容宁忍着作痛的心口,低声下气地哄她:“这是我叫杏花楼的人新做的,那里会是别人家的饭菜,瑟瑟就吃一口好不好,万一夜里饿得难受怎么办?”
“饿死了不是更好。”裴玉照噎他,“不是如了某些人的意了。”
她说完,拉上沉见徴就走,又慢条斯理地折返了回来,凝神盯着裴容宁的眼睛,怯生生的语气似乎只是在打一声招呼,“我房里的小药膏好像没有了,阿兄记得给拿一些来,我给阿徴擦伤口。”
沉见徴恍恍惚惚地被她拉回房中,坐在塌上,不大相信裴容宁会送药来。
他是孤独命,从没有感受过兄弟姐妹的情谊,不懂他们的争执,只有着朴素的认识。
一个哥哥,真的会纵容妹妹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吗?
还是一个穷困潦倒,没有门第支撑的男人。
他怔愣间,裴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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