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而是选在东配殿。配殿两侧有几排庑舍,中庭设御池,池中几片残荷枯叶映于碧波之中,经朝阳一照,反倒有金华荣艳之感,甚是妖冶。
“此非正所,又怎堪承正名。”元湛目光戚哀,低声叹气。
如今时局可谓分外敏感,中枢地方厮杀数日,能进入这间大殿的已是不俗之辈,因此各方都已小心警惕到极致。姜弥与陆昭最终达成一致,允许濮阳王携带一千五百甲士,随行入觐。当然,陆昭这边也不会没有准备,吴淼所率两千甲士也布设大殿内外,以备不测。
有此准备,双方虽然能够各自安心,但大殿内外空间未免有些局促。濮阳王的近千兵众不得不围堵在御池周围,与庑舍附近吴淼所率甲士交错相挤。偶然有人踩到脚,亦或是兵戈碰到对方的铠甲,便要爆发争吵。姜弥不得不疲于奔命,生怕在此关键时刻有什么变数。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想通过战斗解决问题,早先就不会请求入觐。
元澈早早便坐在御座上,陆昭则立其身畔,出宫迎接濮阳王的乃是灵岩禅院的秀安与廷尉彭耽书。
当所有的禁卫军拱卫着各自的主人,集结至大殿内外时,元澈轻轻叹了一口气。
以此面目兄弟相见,自然是伤感的。濮阳王元湛虽不能称之为仅存的手足,但若其人败落,那么姜太昭仪二子的结局也不会再有疑虑。毕竟,前朝跨度长及数年的八王之乱,曾展现了亲王乱政的诸多可能,这必然是历史的君王们疏离骨肉的必要教训。
以濮阳王一身,掀起谢氏、王氏一整张权利网络,只待屠刀落下,几朝门阀,尽数摧残。血液固然是造反的根本,但子嗣的削弱虽会为王朝带来短暂的安稳,亦会因为枝叶凋零而导致亲众俱叛。皇权的轮回总是怀抱罪恶,可他们仍要乐此不疲地吞下罪恶之果。
悲伤之余,元澈也彻底意识到自己的弟弟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兵戎相见,便是对立,如此对立,来日又如何能继承他的政治威望?害怕?害怕固然是人情使然,经历使然。但皇后挥兵禁中,立场仍是清除奸佞,拥护皇帝,现在他这弟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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