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废立一事,但他也万分确信以陆昭所掌握的权力网络不会缺乏敏锐至此,也不会无力至此。
“他至少还是朕的兄弟。他从长安出发的时候,经过河东郡的时候,你的嫡系陈霆,你的贤臣刘光晋,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来阻拦,没有一计一谋来拖住濮阳王入都得时间,没有一个能言善论之人前往濮阳王帐下,为其分说?徐宁的诏书就到达的那么快?濮阳王的入都就那么顺利?”
他说得太过激动,连床帐都在轻颤。太过不信与太过确信就像他背后那一条深深伤口,来自如出一辙的被判,出自同一具温热的身体,那两道不可重合的边缘,中间地带是模糊的骨肉以及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
“是我默许的。”
没有辩解,陆昭的回答甚至格外平静。
元澈只觉得心悸,隐藏在膻中下有一种极其轻巧的咬啮之痛。
不知是源于期望还是别的什么,元澈就笑了,语气轻快:“你可以再为朕解释得更多些,这于你并无坏处。”
陆昭微微抬起头,声色音容里倒看不出有什么艰难。
“陈留王氏树大根深,王襄、王峤也都是一顶一的聪明人。他们深知陈留王氏如今的局面是头重脚轻,因此迈出每一步都无异于让自己的脑袋更快地掉下来。王襄已经致仕了,大部分陈留王氏的子弟也渐渐从洛阳退出。台面上唯一的三公,王峤,也位居司空更不可能生出乱事。如果任由他们蛰伏,不过几十年,凭借其计以万数的族人,足以生出不少翘楚后辈。而这些人仍会循其旧迹,利用姻亲、门故,形成更加稳固的权力网络。更何况……他们还与吴家联姻。”
“必须要让他们迈出那一步。这既需要足够诱人的利益,也需要足够低的风险。没有比废立更加诱人的利益,也没有比在宿卫混乱、皇后早产下行事更低的风险。即便王峤抵住了这一念,那些王氏子弟未必就能抵住这一念。谋废立便是谋反,借此入地掘根,即便王襄一系还能留存,但门阀最滋沃的土壤也将被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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