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悲伤忽然袭来,李燮却像觉察到了自己的软弱,益发不肯干休一般,嘴唇紧紧抿住,眼底射出无由的怒火:“就是死,那也是她招惹孤的!”剑尖霎时更进一寸,原本已贴着她衣襟的寒刃向下一划,伴着“刺啦”一声响,衣襟如翻飞蝶翼,向两边散去。
脖颈前的遮覆被那剑尖挑开,一片雪肤呈在眼前,似牛乳做的糕点,哪有半点疤痕的踪迹。
“孤就知道!孤就知道!”李燮冷笑出声,片刻前的愤怒已被一种恣狂所取代,双目微红,像一只受伤的兽。剑尖毫不客气地向上,直抵她咽喉,只要轻轻这么一刺,她便顷刻命丧当场。
晨钟于这时响起,已然辰时了,又过了一刻钟,黄成离自由又近了一步。
寒刃的剑就在自己喉口,说不惧怕是假的。李燮的眼底满是厌恶,被窗格子中透进来的细碎光影切割成一片一片明晦交替的阴森。
其实她还有一个置之死地的秘密,但那是至不得已时的赌局。
剑仿佛又逼近了一点,一丝黏腻一点一点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去。“好,孤就看看柳敬常手下的人是多么的不怕死!”
厢房的门上挂着布幔,杨枝无法透过门上的镂空处看到外面的情形,她盯了那门久久的一瞬,终于开口:“殿下,我还有一事相告……”
四扇雕花木门同时被踹开,布幔被踹地掀起丈高,春风一下子灌进来,携来一阵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