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任何出格的事,连原本要从她身上讨回来的屈辱,他也一并放弃了,只因那晚见到她时,他心底到底是喜悦压过了一切:“你脱不脱?你不脱孤替你脱!”手中宝剑掠起银光,剑尖直指她襟前。
易地而处,她也会如李燮般愤怒。她知道,他绝不再是往日那个亲和仁慈的少君。何况,不管怎么说,都是她逼他至此的。
然她并不惧怕,手触到自己衣襟,作出当真宽衣解带的样子,一边却徐徐道:“小的听闻殿下幼时很喜欢异禽?”
那一卷《东宫宝典》,这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
李燮根本不予理会,目光直直落在她放在襟前的手上。
杨枝自顾道:“小的听闻殿下幼时得了一只罕见鳽鸟,养在东宫之中,悉心照料着,金做的食盘,最好的雀食,可那鸟不几日却死了。”
“鳽鸟长在水边,随节气迁徙,胆小惧人,殿下将它养在深宫之中,被宫女内侍们团团围着,它又怎能活得下去?鸟如是,人亦如是,那女子是野雀,深宫于她不过樊笼,殿下想看到她像当初的鳽鸟一般,困死在这樊笼之中吗?”
年少的记忆在眼前一闪而过,浮光掠影一般,在他心底投下一片惘然。
李燮其实从来不是勤勉好学、热衷政事的人。少年时的他,最大的梦想,便是漫游山野,与草木异禽为伴。
那一年,青州进了一只毛色鲜亮的栗头鳽,他喜不自胜,每日醒来第一桩事,便是去给那鸟儿喂食。
可是没过了几日,那原本神气的鸟儿却变得蔫头耷脑起来,不出十天,在一个薄雾的清晨,死在了那个镂雕着珐琅花纹的鎏金鸟笼里。
那个清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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