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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的。”沈若臻道,“対了,有份文件要给伯母看。”
他拆开文件袋,抽出两沓文件放在茶几上。项明章说:“项珑回来了。”
白咏缇怔着,夫妻关系应当最亲密,而她対项珑这个名字只有陌生,尝过了彻骨寒心,过去几十年,她心里已经激不起丝毫的感觉了。
两份文件,一份是关于财产让渡的协议,底下还有另一份,沈若臻说:“我猜测明章迟早要办,就自作主张一起准备了。”
项明章心神微动:“是什么?”
沈若臻将第二份文件推过去,说:“是伯母和项珑的离婚协议。”
白咏缇双手将文件拿起来,逐字逐句读过,眼眶和喉咙一并干涩胀痛,读罢最后一页,她哽道:“我签。”
项明章递上钢笔,白咏缇接住,这么多年早晚抄经,写了上万遍“阿弥陀佛”,却没写过几次自己的姓名。
书房里狼毫近百支,她快忘记了普通的笔该怎么握,垫在虎口,指尖捏得泛白,她一撇一捺签下“白咏缇”三字,恨不得穿透纸背。
写完,白咏缇低着头,不言不语,也不动弹,捆扎太久的心结忽然松动,就算解开了,仍需要时间回血。
项明章在项行昭的床前控诉发泄,此时脑子发空,试图劝慰却贫瘠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沈若臻叫他:“我们出去走走吧。”
项明章听话地站起来,跟着沈若臻走出屋子,门外的回廊下,许辽燃尽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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