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项明章噤声屏气,看沈若臻睫毛尖儿颤动,极缓地露出了眼中清明。
他好歹还算成熟稳重,因为这个人疯了,崩溃了,此时又变成了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
等沈若臻的眼波缓缓流向他,项明章居然生出荒唐的怀疑,轻声问:“你还认识我吗?”
沈若臻不看他了,转动眼珠去看天花板。
项明章有点慌:“你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氧气罩挡着微弱的声音,项明章俯身靠近听见了沈若臻的回答:“我叫灵团儿。”
项明章被沈若臻耍了,怎么气若游丝还能拿捏他?他甘愿地笑道:“好,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沈若臻望回去,一双眼润润的,雪白的脸衬得眼珠乌黑,点了漆似的。
项明章告诉他:“是胸口的怀表救了你一命。”
沈若臻定了一会儿,费力地说:“是父母亲保佑我。”
项明章点点头:“是,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痛不痛?”
沈若臻却道:“海上,你哭了。”
项明章不好意思承认,他在手术室外哭得更狼狈,比过去三十年都多。他很难不注意到沈若臻胸膛上的纱布,忽然又觉得鼻酸。
沈若臻失血太多,只醒了几分钟,医生来查看的时候又睡着了,天亮也没醒,睡了一整个白天。
后来他偶尔醒一下,每次睁眼项明章都守在一旁,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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