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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哥哥笑了,顿了一下又说:「我走了。」
哥哥推开了纱门,门惯性地反弹了回来,碰地关上了。胭脂来不及和哥哥道别,就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了家门,没有回头。
那一天早晨,餐桌上没有豆浆。姆妈骂了胭脂几句,胭脂捏着几枚铜板就要衝出去买,一推开后门,匡噹一声门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姆妈在里头听了不高兴地嘮叨,她低下头看,一只大碗滴溜溜地转着,顺着门推出的方向泼洒一地的白色浆汁,即使已经冷掉仍散发淡淡的豆香气。
「爹爹──姆妈──快来啊──」胭脂大声尖叫。「快来啊──」
之后百乐旗袍店就拉下了大门,只留着一个小门,好多人进进出出,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哭闹声,和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哥哥再也没有回来。
姆妈已经哭昏了过去,爹爹坐在店里的一角,不断不断地叹息。
来帮忙的人都走了,偌大的店里只剩下爹爹、姆妈和她。
胭脂默默收拾了杂乱的居室,所有的用品一一归位,餐桌上杯盘狼藉的餐具也都清洗晾乾,然后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回到三楼的房间。
胭脂没有点灯。
但在黑魖魖只见得轮廓的房中,她仍能看见那柔光的料子反射了月光的皎洁。
胭脂一步步走向前去。
一件精緻的旗袍被小心折叠放在床尾。
是「她的」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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