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怪我牵掣了他这么多年;一面少年心性的意难平罢了。
二叔灰心的是,他们这一脉相承的祖孙三代,怕是和家和万事兴没什么缘分。
福薄罢了,注定这个家开枝散叶不起来。
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孙开祥苦叹,他一辈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他的六根情缘如此薄。
二叔问津明,你冷眼看,他们像真心实意的夫妻吗?
孙津明不置可否,只说施惠浑,不至于汪盐也陪着他闹的。
孙开祥有气无力地笑一声,说津明难得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猫猫呀,别看她面和心善的,她反而是最有勇气也最豁得出去的。要真摆赌局,你们几个男的,未必有她垒注的勇气。
孙开祥怕就怕,猫猫陪着施惠闹这么一场,几年后,两个人友谊分手。
津明不懂,施惠当真不要那份继承了?
不是不要,是逼着孙开祥改了这条遗嘱。总之,他当年吃过的苦或者辱,他绝不再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去。
退一万步说,倘若猫猫全不知情,施惠为继承也好,不为继承也好,他这样瞒着人家姑娘,也是要折福的。
全凭自己心意的欢喜,孙开祥说,他是现成的失败的例子。
可惜,他们祖孙情意早已风声鹤唳。孙开祥怪不得旁人,他在该对一个孩子无限包容宠爱的年纪,偏偏只晓得拿枷锁拿教条锁住他,这些年,他是模具,施惠是他的模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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