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当初孙津明就疑过。
实在话,施惠这些年心思已经不大琢磨得透了。男人少年情意使然,没准会很恩笃,没准就会烟消云散。
直到端午那晚,二叔单独留津明,交代帮忙本家借钱那些个事。
二叔的意思是,施惠顶瞧不上这种动不动张口的亲戚,我一走,他多数是不高兴应付了。当我年纪大了也好,替他积福也罢,这几个钱我就当舍出去吧。
津明还宽慰二叔,慈不掌兵。施惠有他的考量,这点你要相信他。
二叔靠在拔步床头,青纱帐下,微微思量且点头,外头那些我交给他是放心了,只是家里……
孙开祥和津明透了个底,何宝生那头,他有单独拟一份赠与遗嘱,是给孙津明的。
当他是半个养子也好,器重他这些年帮衬施惠也罢。只要津明看在咱们叔侄这一场,前头做的那些,后头也别忘了。
孙津明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低眉顺叹一句,二叔算是苦心孤诣了。
岂料孙开祥仰面朝天,喃喃自言道,他就是死也闭不上眼。
施惠名下的继承遗嘱共三份,一份对公名义的全在他名下,琅华不过是跟着他后头吃分红;一份是他个人名义以及当年留给金锡的,全由他个人继承;最后一份堪堪不少的一项,却是名正言顺要他有婚生子才得为子女继承。
孙津明一时心上收紧,不顾身份地问了句,“所以他才匆匆娶了汪盐?”
孙开祥摇头,说施惠至今没在最后一份继承遗嘱上签字,他娶汪家的女儿,更像是朝我赌气,也和自己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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