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千里已经过半,鸣月塔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目的地。
他们并非迁居来鸣月塔,而是来鸣月塔服役的。
等待他们的,是不同的徭役。男子大多派去修城墙做苦力,女子则分与披甲人为奴。
一个不好,等待流人的就是比翻山越岭更加绝望的折磨。
虽然太子被废,贬为庶人,但谢兰胥的宗室身份依然保留,见了皇帝依然可以喊一声皇爷爷,想必到了鸣月塔也是去都护府当座上宾。
荔知等人却不同了。
他们的命运如水上浮萍,一个浪头就可以覆灭。
“即使没分到一起,”荔知笑着,仿佛不知道分与披甲人为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我也会给殿下做你想吃的菜。”
谢兰胥看着她,像是在判断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片刻后,他移开目光,不置可否。
失去了风铃声的路途,好像白驹过隙,一眨眼春就过去了。
酷暑来临,有的流人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再也没有醒来过。即便躺在马车里,衣裳也被汗水打湿。脸上的汗水更是从来没有停过。
荔知从来没有觉得蝉声如此喧嚷过。天地间好像只剩无穷无尽的蝉声。
在盛夏的时候,荔知天天期盼夏的离去,然而凉爽的秋天比她想象的停留时间要短,几乎一睁一闭,令人胆寒的冬天就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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