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如此狠心吗?”
薛稚没有说话,事到如今,她早已对他失望头顶,只觉看他一眼都会恶心。
这就是,她曾所依赖的、差一点便陷进去的哥哥啊……原来便是这么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从来都只想着他自己,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从来都是。
而她呢,她曾经以为她可以驯服这个人,到头来才发现,从前他的种种温和与退步,都不过是迫她心软的假象。
她不可以再心软下去了。
她不说话,他也没开口,殿内静寂得如同覆着层厚厚的冰霜,气氛十分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一声剑响,是桓羡颓然弃剑,挥手命芳枝下去。
芳枝如蒙大赦,匆匆忙忙磕了个头便抱着蓁儿下去了。厚重的门扉合上,阻绝断殿外已经升起来的朝阳投下的金光,他回过眸来,神情在那束猝然出现又猝然消失的金光中显得格外落寞。
“栀栀。”他在她身前单膝跪下,一只手温柔抚摸上她如覆冰霜的半颊雪颜,“你放心,哥哥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我是你的,你不能不要。是生是死,我们都得在一块儿。”
他语声温和,指尖却似拈着簇霜花的冰冷。薛稚脊背处闻声攀上一丝蛇似的阴冷,却始终没有松口。
自这日上午过后,他不再允许她外出。
青黛与木蓝皆已被遣走,尤其是木蓝,作为那日暗中替她传来谢璟消息的人,被拖下庭去狠狠打了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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