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
他们都长大了,日渐强盛,由一群莽撞愚蠢的矮脚马出落成伺机而动的草原狼。而太子却被这个身份禁锢在半空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冷眼看着这些长出了利爪的兄弟离他的位置越来越近。
而他却又做不了任何事,只因康熙的目光时刻都落在他身上,等着他哪怕一瞬的破绽和不驯服,并以此为由,给他落个不配得的罪名。
这种无力感何其可悲。胤礽端起一杯酒,朗笑着率众兄弟姐妹饮下,味觉却早已失了灵,品不出半点儿美酒佳酿的滋味儿。他很快喝得半醉,在胤禩警惕的视线里离开了喧闹的安王府,踏上了回宫的轿子方才轻嗤一声。
天上飘了新雪,本是不吉利的天象,在安王府的宾客眼中却成了瑞雪兆丰年,成了新人两相不疑到白头。红色的喜烛扎眼得很,直到暖轿之中的热气裹挟上来,胤礽才再度睁开了阴沉的双眼。
随着热气裹挟上来的,还有一具柔韧温暖的躯壳。
“爷…可需用些解酒汤?”
一双递来一只汤碗,胤礽接过,却反手将那解酒汤扔到一旁。汤水污了地毯,那身在轿中,半□□的人应声跪下,细长的发辫儿垂到了胤礽的靴尖儿上。
过了半晌,胤礽抬脚踩上那人胸膛,却没有一脚将人踢开,而是迫使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来。
“太子爷,奴才知错…”那人半□□的胸膛簌簌发着抖,而胤礽踢开了他面露胆怯的脸,突然开口道:“莫叫孤太子。”
那男子呼吸一滞,半晌呐呐不成语,而胤礽的五指成爪,突然钳进了男子肩膀。
车马轻轻一晃,大概是碰上了不平整的石板路。那男子在肩膀脱骨般的剧痛里身形一晃,方才一直藏在阴影之中的裸背暴露在灯火之中,其上鳞次栉比的鞭痕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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