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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他气狠了。胤禩的口无遮拦让他对齐东珠的境遇忧虑到了极点,彻底爆发了出来,以至于言辞失控,反倒惹恼了皇阿玛。
再多地斟酌,在面对齐东珠的时候也失去了作用。比格阿哥不是不知道齐东珠不愿侍君,但事已至此,在生杀大权掌握在旁人手中的时候,他更不愿齐东珠受到外在的伤害。私心里,他想要齐东珠对皇上表现得顺从一些,哪怕是浮于表面、只用来敷衍皇上的体面也好。
他自幼浸淫在皇家,自然知道权势的可怖,可是齐东珠不懂,或者是她并不愿懂,而胤禩和她互相纵容成就,让景仁宫的处境雪上加霜,岌岌可危。
他必须保住齐东珠。如今皇帝的纵容和偏爱,随时可能成为未来的脓疮。昨日见齐东珠仍旧不穿嫔妃服饰,不着饰品,不尊礼仪已经让他头疼欲裂。但他不会对齐东珠发火儿,只能憋着火气,到了胤禩说出那怂恿齐东珠冷落君主的话的时候,彻底爆发出来。
他气急了,昨夜狠罚了胤禩。刚入他的书房便叫胤禩双膝跪下。
旗人多礼,子对父,臣对君,奴才对主子,都是要行跪礼的,而弟弟对兄长,也要单膝下跪打千儿。
而在宫廷之中,这些礼仪更被演绎到了极致,弟弟对兄长是要双膝下跪行礼的。但这宫中几个哥哥,除了被谁都跪的胤礽和眼高于顶的胤褆偶尔受弟弟们的大礼,还真没谁上赶着找不痛快让弟弟对哥哥行如此重礼。
胤禩从来没对太子以外的兄长行过这种礼,胤禛是知道的,但他气狠了,入殿便让胤禩下跪。胤禩素来对他恭敬,要跪就跪,但那脸上却平白透出一股倔劲儿来,看得胤禛额角青筋直冒。
“你当着皇阿玛的面儿,对嬷嬷说那样的话儿,你作何居心?!你是想看好不容易复宠的景仁宫彻底散了,你才开心,你才满意,是不是?”?
胤禛怒上心头,声音很大,门口的奴才连忙将门带上,免得自家主子的声音传到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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