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挂在他床头的,“他”只有半个身子显露出来,剩下的半截身子都是荆棘。
也不知道是“他”没预料到陈山晚会睁眼,还是“他”干脆不装了。
反正这一幕对于一个曾经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人来说极其冲击——再说就算不是,现实里瞧见这一幕多少也会被震到。
所以陈山晚默了默,那浑身凛冽的气息都跟着退了点:“…不开。”
也是因此,他原本冰冷的话语都莫名变得像是在闹脾气地撒娇:“你就继续你那六小时的防沉迷吧。”
郁睢到底没忍住。
“他”失笑,胸腔震鸣着闷出笑意,给陈山晚按摩的手也停住,变成了抚摸。
“他”揉着陈山晚的脑袋,喟叹:“阿晚。”
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一样,陈山晚抢先开口,却和郁睢的声音重叠响起——
“你最好闭嘴。”
“你好可爱。”
“……”
郁睢果断选择撤回:“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他”眨巴了下眼睛,捂住陈山晚的耳朵:“我什么也没说。”
陈山晚:“。”
他冷漠地盯着掩耳盗铃的“人”,心里的郁结和那些不知如何形容的烦闷情绪到底还是全部消散。
他抬起手,主动将自己的手覆在了郁睢的手背上,什么都没有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郁睢心神一动,将自己放得更下,下半身也缓缓成人型,连衣服都用荆棘编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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