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钟叔敲了敲门,给他送来了衣裳。
他来得匆忙,没来得及从家里带上换洗的衣裳。钟叔不知情,拿来的是马车里他去敦煌办差时穿过的脏衣,尽管嫌弃,他还是暂且穿上了。
等申屠灼再回到田埂上时,谭怀柯仍在撒肥。
这回他没去打扰,而是在一旁看着。
谭怀柯知道他来了,但也没停手。
申屠灼见她继续把一个个肥堆分别往不同区块的田里铺撒,每一小块田里用的什么肥料都画图记录了下来。
她做事很有章法,也很有耐心,看得佃农们都啧啧称奇。
申屠灼听到他们议论,说真没见过这样亲力亲为的主家,敢想又敢做,有些活计连他们这些种田老手都做不来。
他看见一个小孩围着谭怀柯转悠,听到谭怀柯唤他小棘子。
小棘子好奇地问:“大娘子,你为什么要沤这么多肥,还把田地分隔成这么多小块?”
谭怀柯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哪种肥料比较好,所以拿这块地一一尝试。这块地是要种薤的,每一小块里用的是不同的肥料,到时候哪一块薤长得最好,以后就用哪种肥料。”
“那这一块为什么不撒肥?”
“总要留一块什么肥料都没有的作比较呀。”
“大娘子你好聪明啊,阿翁阿母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要这样做。”
“不是他们没想过,而是他们怕被主家挑剔,不敢这么做。”谭怀柯说,“这些肥堆就是你阿翁阿母教我怎么做的呢。”
“哇,我阿翁阿母也好厉害!”小棘子由衷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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