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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刚刚坑了给她穿小鞋的蓼媪一把,还没得意到门口,谭怀柯就遇到了难题——家里没有马车给她用了。
这回倒不是仆役刻意为难她,而是申屠灼先一步把两架马车和两个车夫都带出去了。
粗略问了缘由,说是要二公子跟池乐官同行办差,携上十来个乐师舞姬去了敦煌郡,要在当地演奏乐府,顺便收集歌辞创作的灵光野趣。
谭怀柯无奈,这小叔还真会挑时候,眼下没了马车,她总不能走着去吧。
没办法,谭怀柯扒拉着自己的银钱,去城里驿站逛了逛,没舍得租用马车,又在周围问了两圈,恰好遇到一个要回露得县的佃农,便搭着人家的牛车走了。
沛儿在牛车上颠得腰酸背痛,蔫蔫地问:“大娘子,咱们还有多久到啊?”
谭怀柯骑惯了骆驼,也坐惯了各种车,这点颠簸实在不算什么。她把细软垫在沛儿身后让她靠着,看了看日头说:“中午就能到了,再坚持一会儿吧。”
看她俩的衣着打扮就不是寻常农家女,见二人言语和善,赶牛的佃农才敢攀谈:“那个……两位娘子是哪个主家的?”
谭怀柯道:“我们是申屠家的。”
“哦哦,申屠家的娘子啊。”佃农显然很了解,“申屠家的地就在我们隔壁村,离得很近的,到了那儿你们还能赶得上吃午饭。”
“老伯,今年收成怎么样啊?”谭怀柯有模有样地问。
“还可以吧,今年是小年,能有这样的收成算不错咯。”佃农神色轻松地说,“只要主家不涨租子,养活一家老小是不愁了。”
“那你的主家是哪位?他们会涨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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