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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还想说一些什么阴差阳错命中注定的话,可是对上太子佻达的目光又仿佛被掐断了气息,他总觉得太子在说起嵇令颐的婚事时的态度与说起幼时经历是截然不同的。
虽然太子一直在笑,一直在说这个妹妹有多好,多招人疼,让他一见如故。
可蔺清昼却不太想与太子说太多有关她和自己的事。
于是他一如既往地寡淡了神色坐在那处,像是一颗沉入暗流的石子,旋至深处寂静无声。
程珲将该说的都说了,允了蔺清昼离去后,汤栾从身后屏风处转出来,他一揖称赞道:“殿下居然还知晓陛下这等心事,那幅画上当真是公主的幼时画像?”
“怎么可能?”程珲嗤笑,“父皇离开崇覃山时那个殷氏还大着肚子,谁知道是男是女?我只是见嵇令颐与那画上的殷氏颇为相像,只要见过的人一定会认出她是殷氏的女儿。”
“至于蔺清昼说的殷氏再嫁生子,我倒是也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有人会舍掉这泼天富贵,还当真以为我那父皇偏爱人|妻,先宠嘉贵妃,再有个琵琶别抱的殷氏?”
汤栾思索一番:“听闻那殷氏铮铮铁骨,能与徽州断了联系,也能视皇权金钱为粪土,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程珲的笑容又怪异起来,他觑了汤栾一眼,硬下口吻:“哪怕不是父皇的,也要当成是,入宫验亲的时候稍加关照不就行了?只要这一回的身份敲实了,之后还有哪个不长眼嫌命长的东西敢去质疑堂堂一国公主?”
“殿下是想杀一杀嘉贵妃的势头?”汤栾豁然开朗,“嘉贵妃独承恩宠,眼下唯一可与之一比的就是陛下心里的那粒朱砂痣,因为嵇姑娘与殷氏长相相似,这是睹物思人再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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