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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本宫说她是公主,她就是公主,我绝无可能认错。”
蔺清昼手上微颤,茶水一圈圈荡开涟漪,他似是被烫到,有些忙乱地将杯盏置于桌上,还不小心洒出了一些。
他想听太子继(y)(h)续往下讲,讲讲那副画,或者讲讲嵇令颐的身世,可是程珲开始品茶,良久都未再述。
“斯英,徽州殷氏与你有恩,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从来都是个一诺千金的君子。”程珲放下茶盏,语气有些强硬,“你先前说的什么与四妹有赐婚,什么再嫁后才有的身孕,什么并非我的妹妹,我都当作没有听见过,你也切勿再提此事。”
他说:“你若不信,让父皇见一见她,你就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父皇的亲骨肉了。”
蔺清昼坐得身姿挺直,大片卷云纹在青白锦绣长袍上若影若现,他声如皎皎寒月:“嵇姑娘已经嫁人了。”
“呵……”程珲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往椅背上一靠,语气轻佻,“赵忱临有命娶,有福气活吗?”
他眼睛一转,歪在椅背上切切笑起来:“还是说,蔺相介意二嫁之身?”
蔺清昼肃起容颜,微皱着眉头,断然否决。
程珲点点头,提点道:“自古驸马能成为驸马,那都是天大的福气,从来没听说过能踩在公主头上对其不敬的。”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蔺清昼除了沉默再不知该如何,方才的话语太过,他也昏昏沉沉解释了几句,可是那些东西此时都搅和在脑子中成了一片浆糊。他低头看卷起的茶叶,往上是惨薄的雾气,蒸得他眼睛发涩,胸口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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