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分外可怜。
一国之公主,本应时时刻刻都自然而舒展。她生来高贵,享有普天之下最稳固的帝王恩眷,不必畏怯若有一日行差踏错。
她该驰马轻裘,兰台赋诗,飞觞举白,纵意笙歌。该有那样的底气和自信去恣意妄为,想了就用手去勾去缠她心上的俊俏郎君,不想就甩个脸子扬长而去,反正天家威严凌驾于万事万物,总有人会为高傲的公主殿下托底。
她本可以活得百面千相,面面鲜活随性,却独不该像现在这样,一两句话就开始鹌鹑似的往里缩头。
这一刻的成璧,其实并没有显露出一点仓惶,就连吃忙了烧心作呕时仪态都落落大方。可那大方里,偏又透着些紧绷的刻意,这种刻意不是战战兢兢的小家子气,而是一种内源自生的刻薄。
她自己都在刻薄、逼迫着她自己,一刻不能停,一刻不能歇。更何况,后头确然正有一头大蛤蟆精在如影随形地逼迫着她呢。
见成璧实在吃不下,婆子也没强塞,只说将碗碟都留下明儿再拾,免得小姐入夜饿了找不着吃食。
待人一走远,成璧便立刻启开窗扉,将几碟子甜腻肉菜全甩到墙根枯草里去了。
清理完剩菜,成璧擎起烛台,往书架处走了几步,而后将那盏灯火轻轻地放在地上映着,独自在如山般堆迭的书卷中翻找起来。
临楼王府的这间书屋,书卷气还不算浓,不但与禁中文津守藏斋的体量不可同日而语,且连他隔壁邻居容府的书房也比不上。
这也算情有可原,临楼王府又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前朝国公遗下那间顶考究的祠堂家庙,至今都还晾在后院荒废着。头前两代蛮子都是从马背上一番打拼才挣下了家业,偌大的府院与胡人一系多少显得有些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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