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贱的妾侍,她的窘迫和愤怒,难以使他有什么成就感,但他毕竟有一二分满意,甚至难得地不打算惩罚她的失礼。
谁会跟一只蚂蚁计较?何况他已习惯了以别人的痛苦为食。
裴璇脑中血涌,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想,他这种掌握一切的姿态真酷,要是他年轻四十岁,自己大概会爱上他。
她又想,她一定要杀了他,看他的尸体被恶鼠、秃鹰分食,让剩余的骸骨暴露在酷热的阳光和阴冷的月光下。
这时,有个奴子胆怯地走进来,跪拜到地:「报仆射,杨给事来见」「请他凉亭坐」李林甫翻身坐起,「将亭上的流水机关开了。
阿璇,捧茶去」裴璇走入凉亭,偷眼看着跽坐在花几后锦茵上的那个中年男子。
他眉眼沉静,皮肤很白,坐着也看得出身量修长,颏下一缕美髯,随着凉亭四周水帘激起的凉风,微微飘拂。
虽然历史学得不好,她也知道,这就是后世人口中的另一个大奸臣,太真妃的同祖之兄,杨钊。
他此时还未被赐名杨国忠,似乎也就还不曾拥有附着在那个名字上的一切:骄奢、狂纵、不可一世、独揽门下省的选官权力……以及为乱军所杀的宿命。
一时间,死和生,现实和未来,在她眼前交汇。
她凝视着沉檀花几上的纯金茶托,为水帘所阻的暑日阳光,似乎也带了凉水的冷气,映在茶托上,漾开片片碎影,暗淡阴沉。
这晦暗使她疑惑,疑心自己是否在一个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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