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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睡个回笼觉,困意却已无了。横竖是日长无事,她偷喝了那种名为“长相思”的白葡萄酒。
很久以前她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想要一探究竟。钤早已当了多年的老酒鬼,当即说他也喜欢,并颇有兴味地向她介绍其中的典故。
准确来说,“长相思”是这种酿酒葡萄的名字。近代中国最早兴办葡萄酒酿造的张裕公司,最初只以数字编号为不同的外来葡萄品种命名。这种缺乏特征性的命名方式,在实际使用中容易出岔子。两种数字相近、质性却天差地别的葡萄,一不小心就弄混了。
于是,张裕公司请来一批文人雅士,为葡萄重新命名。比起此前冷冰冰的数字,这次他们命出过分风雅的译名,许多与葡萄本身毫不相及,后来也弃用了。唯独“长相思”幸运地沿用至今。
它的味道诚然像初恋一样,没有浓墨重彩的馥郁辛辣,只是若有似无的清甜,甜中暗埋的酸涩却让回味留得很长。大约也是某种悠长的思念,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终于蚌病成珠地结出这个名字——长相思。也一如她所见的眼前之景,鸟啭入帘春欲破,炉香侵梦日初长。
酒意就在逐渐回笼的春意里伸展开它的新叶。她迷迷糊糊地探索起发烫的身体,像色情片里那样揉自己的胸,将手指探进内裤,迟疑着伸向罪恶的私处。小心翼翼地轻碰就足以战栗,身体每比她的理智更快懂得贪欢的诱人之处,她不禁为未曾预想的情动一顿羞赧。
湿哒哒黏糊糊的声响牵连起更多小时候的回忆——萤虫乱飞的初秋夜,吃完嘴边就挂满芝麻渣的大麻糕,她曾误以为是某种生命的水宝宝。她对生机勃勃的膨胀满怀恐惧,慌不择路地将它们倒进下水道,它们反而在不为人知的底下恣意疯长。最后溢满浴缸的时候,事态早已不可收拾。到处是五彩斑斓的眩惑与狂乱。它们还如呼吸般地一阵阵冒出更多,侵夺所有的间隙,直至无处容身。而她所能做的,似只有祈求于钤。无论他再怎么不爱理睬,终究会在必要的时刻现身,为她摆平所有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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