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更伤了燕熙底子,于是只用了轻效的去寒药。
可燕熙偏偏生病了。
没有人懂燕熙的破碎和煎熬,都以为他无所不能、天下无敌。
这病来的凶猛,入夜时人还是好的,到了半夜一时浑身冰凉,一时又发起高热,人只醒了片刻,迷迷糊糊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转眼又闭上了眼,怎么都叫不醒。
病势滚滚而来。
燕熙耳边轰鸣,闭着眼也天旋地转。
他无力地躺在软被间,唯一的力道来自手心,他靠着那点力量在颠倒的眩晕里勉力支撑,一次次地想要睡去,又被一次次地喊醒。
燕熙听到宋北溟一直在叫他“微雨,回家”。
又仿佛听到汉临漠催他“回去,快回家去”。
他上一刻还被梦里的冷雨淋得发抖,下一刻又似被热水泡着般滚烫。
燕熙醒不过来,穿书以来的一幕幕像电影般在他眼前晃过,那个魂牵梦萦的课堂竟是电影画面的背景。
这种不同次元的掺杂呈现,诡异得令人寒毛倒立。
燕熙逐渐又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书里,抑或是在现实里,几重的梦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被撕扯着,身体要碎成无数瓣。
燕熙太累了,也太难过了,汉临漠给他的悲恸是一记重击,把一直以来不会痛的燕熙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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