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线,亦卿紫色官服上的纹绣时而清晰,时而遥远。文鳞抬起手,轻轻描着她小腹处的走线。
“陛下醒了。”她的脸被邸报挡着,文鳞自下往上看,只看见透入纸背的墨迹。
“还没有。再躺会儿。”他把两只手拢进袖口,表示自己不会再乱动了。
“也好。养足精神,接下来几日,陛下要应对的事情很多。”她把纸页折回原貌,低头看他。
文鳞用病中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笑意。那么真诚,那么宽纵,比太医院刚刚滤出来的药渣还温暖。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干……干娘这么快地转变了态度,但他知道,这样的时刻越多越好。表面的顺从,那也是顺从。
他点头,拉住她的袖摆,挡住自己发热的双眼。他用孩子的声音嗫嚅:
“那亦卿这几日,都会陪着我吗。”
亦渠的表情就好像如果此刻文鳞睡着了,她就会把袖子割开留下,不愿打扰他休息(方虬:我劝你别乱用典故)。她看着他散落的额发,应允道:
“会。微臣会一直都在陛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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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抵京的其实是楚氏。楚氏大名楚鸾,现在已经被他们南楚的遗民直接赠与了一个谥号:哀帝。所以从法理上来说,楚鸾是个死人。
楚鸾一路叫骂折腾,精神气十足,完全没有一个亡国之君的衰败之气。然而真正到了京中,他不知是一路皮累了,还是水土不服,在司宾寺安排的临时馆舍里大咳大吐。亦渠等人听了,很不道德地满意点头,一致决定:让他多休息几天,最好慢慢养身子,等到开春再和皇帝进行友好会面也不迟嘛。或者等时日再久一些,等大家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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