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潮水般的人声亦歇了。
门外传来急促步声,小楼的木阶梯震动不止,靴响“蹬蹬”踩到楼上来,有人破门而入。
继而,姜去芜的声音响起,带着未平的喘息——
“禀殿下,沧州急递,今年换马的官茶尽数被换,劣茶落入边民手中,怨声载道,战马……竟没换成。”
他抬起头,只见窗边二人一坐一立,晴日风光大好,偶起微风,女子披帛与一片玄色袍袖共舞,如彩云映在深渊,宛然一对璧人。
阿妩闻言,忙拉开裴寂的手,刑场上一片血腥之景在刹那间映入眼帘,震得人欲呕。
她站起身,面色有些发白,道:“回宫。”
许是白日受了惊,入夜便噩梦缠身。
福宁殿的帐子温暖明亮,阿妩却如坠冰窟。
她梦见两年前的春天,安王起兵造反,前局翻覆,危如朝露。
这一次,没有皇叔。
没有荣王宫里春雨淅沥的一夜,也没有他披甲带剑,碾碎蝼蚁一般将安王踩在脚下,更没有福宁宫外星河落尽,暗蓝天色里,他欲抚她鬓发而又收回的手。
没有那一句——“不必怕,也不许怕。”
所以她当真怕极了。
她站在城楼上,有些麻木地看着叛军攻下城门,如一群黑蚁般自脚下涌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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