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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风倒的东西。
贺允中不屑地看了一眼,转过头去。
杜鹤卿同陈洹道:“好,你先去,我随后便来。”
继而,他退开两步,同囚车拉开半尺路,合袖作了一揖。
贺允中瞥见地上躬着身的影子,并不回头受这一礼,却听他道——
“子忱兄,你家公子,我会保他无虞。”
闭了闭眼,贺允中干裂的唇翕动,想开口,终是没说出句话来。
半晌,回头轻轻一看,那身朱服已然只留一个背影,朝另一头而去了。他心想,或许从许多年前山下相别的那一日开始,昔日同窗好友,便已注定了这样南辕北辙的结局。
囚车慢慢行去,在空旷的宫道上,马铃随步摇响,这声音离得远了,便有些苍渺,却依旧清脆入耳。
杜鹤卿踩花而去,与之相悖而行。
却忽然觉得身后的声响很是耳熟,似于茫茫中将他拖拽回许多年前的一日。
他站住脚,猛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家父忽发急病,他自白鹿书院告假返乡,青城山云雾缠足,贺允中一直送他到山脚下,手中牵着的那头青牛,便在崎岖山道间回响着这样的铃音。
很多年里,噩梦缠身,但这样的铃音一响,他便能得几分安心。
彼时贺允中一身青色布衣,满身少年意气,驻足山下,朝他作一长揖,道:“贤弟,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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