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北去百余步,便又是一道横门,乃平日早朝时,宰执下马处。
而旁的官员,早先在第一道门便该下马步行了。
杜鹤卿感慨道:“贺子忱,你居副相之位十余年,福气果然大得很,临到此时,也依旧是你乘车,我徒步。”
贺允中冷笑:“那又如何,今日之后,这都堂的上首之位,便该归你杜松年了,不是么?”
杜鹤卿摇摇头:“由你坐了这么多年,它已然姓贺了,从前是,往后也是。”
一直在旁随行的姜去芜闻言,不由看了他一眼。
贺允中不再同他搭腔,只叹口气,费力地仰起头,去看最后一日的蓝天。
一穗一穗秋云曳空而过,许是天生裂纹,要打些补丁,又许是天喜风流,要这些浮云作锦,织就慈悲之怀。
他闭上眼,道:“杜松年,你赢了。”
杜鹤卿道:“人世论输赢,总要有个彩头,你说我赢了你,我又得了个什么?”
不知不觉间,囚车已过宣德楼,天章阁前青盖亭亭,露出一角斜飞的金檐,一只铁马孤悬,铜音伴松风,作苍凉之声。
一个穿绿服的官员匆匆跑了出来,同杜鹤卿、姜去芜二人见过礼,目光与囚车里的贺允中相撞时,又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
他靠到杜鹤卿旁边,躬着身,小声说了些什么。
此人正是礼部侍郎陈洹,贺允中在相位时,他奉承得最是殷勤,如今见他落拓,竟头也不回地投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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